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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

师徒也太好吃了吧!



想写单纯的糖 with一丢丢反转⊙▽⊙

ooc是逃不掉



“师父。”

 

  梦里的男人拥有一双深色的眼睛。几根发丝扬起在几乎凝固的空气中。


  “哟,mob。”即便立刻就分辨出了这并不是事实,灵幻还是遵从自己的习惯问候了本应在外地上学的影山茂夫,“最近怎么样?”


  “还行。”对方回答的很快,虽然约等于没有回答。


  灵幻注意到从自己发出第一个音节后,影山那几根有些危险的叛逆发丝便服服帖帖的垂了下去,使他弟子锅盖头看上去似乎手感更好了一些。这使他忍不住的回想起它的触感——远没有表面上那么柔软乖巧,反而硬硬的有些扎手。


  “坐。”他随手指指相谈所已经崩了几根弹簧的沙发。事实上,这个旧沙发早在几个月前就被他换掉了,现在正摆在他自己家的仓库里落灰,但不知为何在梦里依然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可能是他的梦比较念旧。灵幻接过影山手中的乌龙茶。原来他上高中时经常会帮他从自动贩卖机带一瓶,但自从龙套去上大学后,他就很少喝到了。


  拧开瓶盖,他看到瓶口处的细小白沫,这往往意味着影山是跑过来的,他的梦总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过于清晰。


  灵幻喝了一口,感受着淡淡的涩在喉管中慢开。


  这已经是自影山亲他之后的不知道第多少个梦了。几个月前他送影山踏上大学之旅,他一向面皮薄的弟子,在火车站于众目睽睽之下吻他的师父,然后趁他还没回过神,冲上了火车溜之大吉。


  灵幻本来以为他大概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自己欺师灭祖的弟子了,却未曾想过打那以后,他便开始频繁的做梦。梦里的世界非常有限,只有一间办公室和一对关系非常奇妙的师徒。


  “下次可以换成咖啡吗?”灵幻晃了晃瓶子,把它放在了办公桌上,盖子虚虚的罩在上面没拧。


  “师父自己说过的,咖啡因对大脑不好。”


  “但是偶尔大人就是会需要这种东西来舒缓积压工作压力。”


  “我并不觉得师父的工作会有过多的压力。”影山面无表情,陈述着带着灰尘气息的事实。


  灵幻一噎,自己梦里的影山似乎有些过于犀利了。他清了清嗓子,拿出教导弟子的那一套:“不要随便依靠惯性做出判断,你并不了解我最近的情况不是吗?”


  “惯性会使人以偏概全,给他人留下刻板固执的老头印象。另外‘觉得’这种主观性太强的字眼在开会时是大忌,上级会……”


  灵幻的这次梦里的天气有些反常,相谈所的窗外是永无止境的暴雨与灿烂阳光。一小团模糊的暖色光晕透过玻璃,被影影绰绰的水纹染上冰冷的深蓝,沿着白色的瓷砖跳跃着,最后落在了灵幻浅金色的发梢。


  那发梢的颜色变幻起来,忽冷忽暖,在对比色之间反复切换着,矛盾却又水到渠成。影山茂夫感到自己的掌心在一阵阵的发痒,他很想抓住些什么,比如一缕灵活好动的柔软。


  “师父,”影山毫无预兆的打断了大人的滔滔不绝,“您希望我了解吗?”


  “什么?”灵幻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年轻人跳跃的思维。


  影山从沙发上起身,沿着那团光晕的路径慢慢向灵幻走过去。两人的距离一步一步的缩短,灵幻莫名的感受到一种压迫感,在他几乎忍不住要后退的时候,影山停了下来。


  “师父是在埋怨我不了解您最近的情况,”影山茂夫已经足够高,他微微低头注视着挂在灵幻发梢的一小团色块,手指无意识地缓缓收紧,“那么,您希望我了解吗?”


  灵幻停假装没有听懂影山的话。他不知道是影山仍然无法清晰地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还是他已经成长到了能够含沙射影的程度,但以灵幻大师多年的经验,他明白这种时候装傻才是最安全的选择。


  “大学生活很丰富吧,如果有这个余力的话,不如再多去了解一下自己周围的人如何?总摆着一张面瘫脸的小鬼是不会受女孩子欢迎的哦。”


  “我的话。”影山顿了顿,目光下移,滑过光洁的额头与平展的眉心,落在了灵幻茶色的眼睛里。他从中发现了自己的身影,那是那片暖色中唯一的暗斑。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轻了下来,吐出一些不得了的字句:“只要有师父欢迎就够了。”


  灵幻看着面前表情柔软的弟子,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的脑子里除去“果然”“放屁”“玩球”和几个脏字之外,竟还有一丝虚无缥缈但清晰存在着的开心。


  这个发现顿时在他心中激出巨大的恐慌与羞耻感,使他极其生硬的偏过头,避开了影山过于直白的目光。


  但灵幻多年来的身经百战给了他大脑十分强横的应急的能力,教训人的话几乎在他别开头的一瞬间就涌到了喉咙口。


  只要他稍微动动嘴皮子,那一大串早就在心中做过多次演讲的说辞便会顺畅的流出,应付一个头脑一热的小年轻对于灵幻大师来说绝对手到擒来。


  但他突然意识到这只是一个梦。


  这瞬间便使得他所以的教训与说辞都显得毫无意义且自作多情起来。他觉得自己简直像个中二期的小屁孩儿正在用自以为是的臆想来满足自己可悲的自尊心。


  于是灵幻干脆利落地决定任其发展。他几乎是自暴自弃地想,也许这样可以使自己弄明白他们之间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如果你想天衣无缝的骗过别人,首先得先骗过自己。灵幻在荒谬的日常中习惯于忽悠,明白哪怕是对自己,他大概也无法轻松的坦诚。所以他此时只能反复地提醒自己身处梦境,是难能可贵的、绝对安全的、可以稍稍任性一下的机会。


  于是他勉为其难地从臭气熏天的混着荆棘与垃圾的沼泽中翻出自己微微腐烂着的心,对它说来吧这次听你的。


  “仅仅说这种不负责的话,我是不会动摇的哟,”灵幻主动接近了影山,摸摸他的头,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啊mob君。”


  影山愣了愣,瞬间被自家师父好久不见的亲昵态度臊得面红耳赤,他好不容易撑出的气势一下子便软成一摊糖浆,顺着血液直接冲上了大脑。


  “对……不起,师父,”他终是露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正在慢慢褪去的稚气,“我我我想我是明白的,大概。”


  啊,变回来了。灵幻不由自主地勾勾嘴角:“很好mob,那么现在我需要你详细的做一次自我分析,然后告诉我你明白的究竟是什么。”


  “……明白,呃,我喜欢……师父。”


  灵幻惊奇地发现原来脸红这种东西是可以传染的,因为在影山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清楚的听见了一把大火在他脸上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就有点,热过头了。


  “你这种想法只是……”只是一种不成熟的错觉。他想这么解释,但它强烈的抗议阻止了他。


  『你在撒谎。』


  『我没有。』


  『你看看他的眼睛。』


  灵幻不由自主地向影山看去,然后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闪烁着的黑。那里面太深了,深到使他感到莫名的后背发凉。


  『你说过这次听我的。』


  灵幻顿时产生了强烈的逃跑欲望,但他还是逼着自己妥协了。行吧,他想,那么就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


  然后他就任由自己把他们之间所剩无几的距离缩短为零,几乎是陷进了影山的怀里。


  他听到它鬼鬼祟祟地凑在龙套耳边,用几乎是感叹句的语调说:“我也是。”


  我也是。灵幻默默的重复了它的话。原来所以是这样吗?他孩子般茫然的看向相谈所的窗外,才发觉暴雨烈日都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晨曦中粉色的云朵,蓬蓬松松的包围了他的视野,带着棉花糖的甜和柔软。


  『是这样啊。』


  不知道是谁的温度在一点一点的升高,灵幻感觉到实在是太热了,他想松开这个拥抱,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影山勒得死死的了。


  “师父,”影山突然磨磨蹭蹭的开了口,像一只刚刚拆完家惴惴不安的大型犬科动物,“还有一件事……”


  “嗯?”


  “其实您的梦……是因为我太想师父,所以自作主张地闯进来了。”


  灵幻看着地板上两个人的影子,思考着到底是什么角度的光才能让它们呈现出这种奇妙的法式热吻姿势。


  “不是说过超能力不能对人使用吗?”他叹了口气,脸上却露出了属于大人的狡猾微笑。


  “不过关于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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